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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 京華春暖築金屋,深閨情濃訴衷腸
春夜深深,天邊一簾清冷月色灑落,將半融於濃沉墨色中的都城映得一片光
皎。
時入仲春,冬時的餘雪早已融盡,天候雖難免還寒,卻已再少有那樣刺骨的
凍意。徐徐涼風吹拂於入夜的街道間,規律的更聲襯上遠處野貓三兩隻追逐叫喚
的喧擾,卻是越發顯現出了這春夜的靜謐與寧適。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震驚天下的四皇子謀逆一案至今,也已是三年過
去了。
儘管三年前的那一場大亂最終給扼殺在了發動以先,但由於案件本身情節重
大、牽扯亦廣,所帶來的影響自然頗為深遠。不僅相關涉案人員死的死抓的抓,
連理論上做為受害的者太子一系亦在其後受到了相當程度的打擊──今上正當盛
年,自不會樂見於兒子們對皇位表現出太大的熱忱──這一番發作下來,朝中各
方勢力無不給震得噤若寒蟬,紛紛歇了爭權奪利的心思偃旗息鼓休生養息。
這一養,便是三年的光景。
這三年間,不光朝中氣氛一派「祥和」,連首善之都的京城也迎來了久違的
承平……雖還不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程度,但這樣月明星稀的深夜時分,除
了那沿街而過的陣陣更聲和偶有的三兩聲貓狗叫喚外,在如今的京城裡唯一能稱
得上「動靜」的,怕也只有那家家戶戶掩起門來行的敦倫之事了。
便如那條位於京城西郊的幽竹深巷。
這深巷說來也有些特別──沿巷兩旁建的雖俱是牆高院深的大宅,平日裡卻
多大門深鎖,唯有入夜後才能見著某些隱了紋飾的馬車乘著月色登門造訪,卻也
總會於天明之前啟程離開……再襯上某些來客停留時、院門前總少不了一些個把
風張望的護院打手,也無怪乎當地人更喜歡稱這條巷為「金屋巷」,而非「幽竹
」這麼個頗具寧靜嫺雅之意的名字了──如斯行徑,分明便是某些顯貴人家養外
室的標準作風,
也正因著這點,平日的金屋巷總是透著一股略帶清冷的幽靜深寂,唯有入夜
之後才會稍稍添染上一分香豔。即便偶有大房上門捉姦甚或將人打死的凶事,也
總會因事主的刻意掩蓋而起不了太大的波瀾──便如巷底的那幢宅子,儘管半年
前才出了人命,卻仍在事發四個月後順利易了手、並於上月初迎來了新的住客。
此後的一個多月間,那大宅門前更是夜夜都停著馬車,一晚也不曾間斷。饒是主
家的身分仍然成謎,亦無法阻止那些個獨守空閨的鄰里因之而起的嫉妒和艷羨。
而今夜,那幢位於金屋巷底的宅子,也一如既往地迎來了那輛外觀並不如何
起眼的樸素車駕。朱色的大門已復深鎖;可即便掩下了任何試圖窺探的目光,也
依舊掩不了這「夜訪」所蘊著的曖昧色彩──
兩進的大宅裡,濃沉如墨的夜色和皎潔月華交替掩映著重重屋宇,卻唯有那
院落盡處的正房高懸著幾盞華燈、隱隱映照出了那內室深處交錯難分的兩道身影
……染著香豔氣息的音聲喘吟迴盪其間,卻沒有一分屬於女子的嚶嚶嬌聲,只有
男人低沉粗重的喘息,以及另一個更為年輕明亮、卻明顯仍為男性所有的急促喘
吟──
「啊、曄……好棒、再……嗚……」
燈影搖曳間,但見內室裡、精細華美的抱角大床內,一名青年裸身傾跪於層
疊衾被之上。渾圓臀丘微抬,臀縫間隱約可見得幽穴張合吞吐、屬於身後男人的
碩大陽物時隱時現……急促的肉體碰撞聲和青年晃動難休的腰肢說明了二人此刻
行為的激烈。可即便那直入深處的衝擊與隨之竄上腰脊的刺激讓他數度幾欲傾倒
,卻因雙腕給後方侵犯著的男人緊握箝制於掌中而未能如願……虛懸著的上身讓
他只能無助地全然承受男人每一次撞入體內的力道,任由男人縱情掌控駕馭、甚
或一次次為其牽引,被迫迎合著將那賁張的凶物吞得更深。
「曄、好深、太……哈啊、那裡……嗚嗯……」
「這兒……?」
「嗯、嗯……啊、再……」
隨著男人的每一次挺進,青年腰肢款擺,俊秀的容顏微仰、背部緊實的肌理
翕張延展,微泛著薄汗的肌膚更閃爍著眩目的光澤……儘管是不同於女子婀娜的
、柔韌修長的體態,所呈現出卻依舊是勾惑人心的優美;再加上視線所未能及處
,那承受著男人侵犯、且早在這連月承歡前便已熟知該如何取悅對方的緊緻內裡
……那馳騁於女體時絕無法得著的極致快感讓男人不由加重了吐息,深埋於青年
體內的雄偉男根亦因而更脹大了幾分;即便挺動腰臀的節奏並無分毫趨緩,自額
間滑落的汗珠卻已再明白不過地昭示了男人的隱忍,以及欲進一步侵佔索要的艱
難。
「冱羽,放輕鬆些……你絞得、嗚……太緊了……」
「但、你又變得更……啊、裡面、已經……!」
「……再不放輕鬆些,我可就動不了了……」
「可……讓你這般、牽扯著……太深……嗚嗯、我……」
感覺著那充實著身子的硬挺又一次擦劃過內裡直頂至深,青年柔軟的腰肢輕
彈、緊繃的背脊勾勒成弓,身前挺立的欲望更已晃蕩著灑落點點晶瑩蜜液……可
即便如潮快感一波強上一波地沖刷席捲而至,但在雙手全受男人箝制的此刻,那
早已高漲的慾望卻總是差上了少許、也因而遲遲無法迎來那令人癲狂的極樂──
「嗚、那裡、已經……不行、曄……」
情欲摧折間,青年只覺周身不論裡外都變得無比敏感,便連那緊握著自個兒
手腕的掌都成了交錯著甘美的折磨,更遑論彼此緊貼的下身?放鬆控制什麼的早
已成了無稽之談,眼下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依循本能承受著後方男人劇烈的
侵攻馳騁、無助而狂亂地禁受著那他早已再難負荷的極致快感而已。
「曄……不、啊、已經……」
自唇間流瀉的喘吟已然有若泣訴,哀求著身後掌控著自身的男人賜予他所冀
望太久的一切……「我想射……幫我、曄……已經……」
「還不行……再等等、一起……」
「曄、曄……我已經、受不……嗚……」
「冱羽……」
「給我、求你……哈啊、曄、曄……!」
「……罷了。」
儘管是足以深深激起人嗜虐慾望的悅耳泣吟,可聽在此刻掌控侵犯著青年身
子的男人耳裡,更快蔓延開來的、卻仍是交染著深深情思的萬般愛憐……望著那
已帶上點點淚痕的清俊側顏,他心下一緊,卻終仍是強忍著自身的慾望鬆開了原
勾著青年左腕的掌,而後沿那勾人心魂的腰臀下滑近前、一把包覆上了青年早已
濡濕的慾望。
「嗚嗯、曄……好棒、好舒服、再……」
相較於青年要害處脆弱敏感的肌膚,男人指掌的觸感稍嫌粗糙,那來回套弄
、搓揉把玩著的動作更是於「溫柔」二字完全無緣的粗魯……可饒是如此,隨著
男人自身的每一次挺進,那揉按的指尖卻總能配合著再精確不過地對掌中的男根
施予相應的愛撫,前後夾擊著賜予承受著的青年更為強烈的刺激……
「好舒服……曄、這般……嗚、快……」
情熱積累間,便是些微的疼痛亦成了快感的泉源,而讓青年左掌難以自禁地
向後攀撫上男人腰臀、需索牽引著讓自身一步步登向冀盼已久的高峰──
「不行、已經……要……」
「冱羽、再──」
「嗚嗯……要射了、已經……曄……!」
到達頂點的那一刻,伴隨著最終趨近於無聲的呼喚,青年周身劇顫,為男人
包覆於掌中的慾望終得解放、承接著侵入的內裡亦是一陣更為劇烈的收絞……那
因攀登極樂而有了瞬間失神的側臉讓身後的男人瞧得心頭一熱,而在感受到那緊
緻的幽穴又一次施予的無上歡愉後、亦終不由自主地解放在了情人體內。
──已延續了好一陣的情事,至此迎來了短暫的休止。急促的喘息聲交錯瀰
漫於內室之間,足過了好半晌,已稍稍回過氣的西門曄才退出了情人體內,由後
輕擁著青年因高潮而癱軟的軀體一同臥上了床榻。
「……還好嗎?身子……」
「嗯……只是有些乏力而已……」
感受著睽違少時的、為男人擁抱於懷中的溫暖與寧適,凌冱羽音聲雖猶有些
微顫,氣息卻已平穩了許多,更向後偎了偎身子讓自身得以更深地汲取屬於男人
的氣息與體溫……泛著薄汗的肌膚彼此吸附貼合,而在單純的親暱之外另添了分
情事後特有的旖旎。
「雖早習慣了讓你從後方進來,但像今兒個這般畢竟是頭一遭……方才晃得
厲害,腰有些……」
「瞧著你那般伸展著肢體,一時有些停不下手,所以……」
回想起先前於情人身上馳騁索要時見著的動人情景,西門曄苦笑著同時身子
亦已是一熱,忙轉移注意力地抬手替青年揉了揉腰身……只是這手一碰,掌下緊
實滑膩的觸感卻讓他摸得心頭一蕩,雖仍按部就班地來回按摩搓揉著,撫觸著的
範圍卻已緩緩向下延伸……
「抱歉……雖明知此巷住的都是哪些人,卻仍將你安排在了此處。」
「沒什麼好道歉的……此處清靜,不論深居簡出或悄然出外都十分合宜,於
我來說卻是正好。」
察覺到男人的不規矩,凌冱羽眨了眨眼,卻終究未曾阻止,只是輕笑著讓對
方無須介懷……「況且,金屋巷裡築金屋,能成為堂堂流影谷主、名震北地的一
代宗師西門曄金屋藏嬌的對象,倒還是冱羽的榮幸呢。」
已於一流頂峰徘徊多年的西門曄早在一年多前、第二趟到嶺南「過冬」時便
在凌冱羽的護法下順利突破了宗師境界,故有此言。
只是青年說得俏皮,聽著的人卻仍難以輕易放下:「……儘管只能乘著夜色
相會?」
「嗚、和那些鄰居相比,我已幸運得多了不是?能像這般……夜夜得谷主留
宿疼寵。」
「可便是夜夜纏綿,和你我分別的時間相比,亦終究少得可憐……」
男人嘆息道,「不說別的,去年冬天我因故失了約,若不是你拋下事務趕來
,咱們指不準還得再等上好幾個月才能相會。」
「但眼下終歸是見著了,不是麼?」
情知西門曄是因那「一年一季」的承諾才剛延續了兩年便沒能謹守而難以釋
懷,凌冱羽心下憐惜,遂反過身子正面迎向了男人略染鬱色的俊美面龐。
「知道麼,近巷口那間院裡住的也是男子,只是長年做女裝打扮,行止間教
人難辨雌雄,似乎是戲子出身……據我這些日子來的觀察,他那金主差不多十天
半個月才會來上一回,也就是說,雙方雖同居於京中,一年裡能見著的時間加起
來怕還沒一個月那麼多。而除此之外的時間裡,我那位鄰居卻只能這般冷冷清清
地幽居著,連大門都沒能邁出過幾回……相較之下,可你我雖別居兩地、各有事
業,卻仍能有這般相聚相偎的一季,豈不已是幸甚?」
「雖說雙方的狀況斷不能一概而論,但經你一提……倒是我貪求了。」
「我提起這些,只是不想讓你再這般鬱結著而已……至於貪求麼,倒也沒什
麼不好的……你能多貪求我一些,我還求之不得呢!」
「……我能將之視為邀請麼?」
「以流影谷主西門曄的才智,難道還分辨不出答案?」
「如此……某便不客氣了。」
音聲初落,先前側臥於榻上的流影谷主已自翻身坐起、雙掌更已握上情人雙
膝使力上推、一把分開了那雙勻稱優美的長腿……這下動作突來,原先半側臥著
的凌冱羽只覺身子一反,雙足乍然懸空、腿間更是驀地一涼,下一刻,那先前才
承受了男人侵攻的秘所便已再無遮掩地暴露在了對方眼前。
──儘管不久前才給擴張到足以容納下自身凶器的地步,但在情事稍歇過後
的此刻,呈現於西門曄眼前的,卻已是緊窄得彷彿連一根指頭都難以容下的幽穴
……如非己身留在對方體內的精華受方才的大動作牽引稍稍自那窄穴滲出了少許
,只怕任何人都無法想像青年那柔韌緊實的身子……竟是早已習慣了男人的。
「嗚、別這般一直──」
雖說彼此間早已有過無數次更為「深入」的行為,可被迫擺出這樣雙腿大張
的姿態、連最隱私的地方都這般敞露在男人眼前,卻仍是令凌冱羽不由微微紅了
臉,「又不是現在才第一次見……這般直盯著……」
「只是在想,你這兒才沒多久便又縮得這麼緊……卻是不好直接上陣了。」
輕聲低喃著的同時,西門曄拉過情人左手讓其勾著自身大腿保持眼下的姿勢
,空出的右掌卻已沿青年大腿內側柔滑的肌膚而下,一路直行至了那仍沾染著些
許白濁、卻已不再淌流出熱液的幽穴……「脹嗎?」
「脹?什麼……嗚!」
因男人沒頭沒尾的一問而起的困惑,在意識到對方目光與指尖之所及後化為
了半是羞窘半是無措的瞭然:「還、還成吧……和你在裡頭時相比,自然……算
不上什麼……」
「……也對。」
西門曄對於自身作為一個男人的「份量」還是頗有自信的,自然清楚情人的
「承受能力」究竟有幾何──只是他雖一瞬間起了幾分將那身子「注滿」的衝動
,卻因顧忌著明日仍有公務待辦的事實而只得作罷。望著單手勾住大腿柔順地敞
開身子任他褻玩的青年,流影谷主身心俱是一熱,終不由傾身壓上、俯首吻住了
已輕輕闔上雙眸的情人。
「嗚嗯……」
凌冱羽雙足本已大開,眼下得男人這般一壓,敞露的下身自是再無遮擋地給
對方已然半勃的陽物直抵了上──尤其二人唇舌交纏未斷,男人不住變換角度深
吻著的動作更引得那硬挺不住來回擦劃過青年腿側……令人焦灼的碰觸讓凌冱羽
腰間一酥,而在又一次微微仰首回吻著對方的同時將仍空著的右掌探向彼此之間
、熟練地包握上了男人已越發脹大的男根。
──而後,輕挪腰肢配合牽引著、讓那賁張的陽物抵上了自身已因情欲而難
耐吞吐著的穴口……
「冱羽……!」
西門曄本沒打算這麼快進去,可面對情人如此大膽的引誘邀請,又豈有真「
過門不入」的可能?尋思著裡頭仍有著自個兒先前留下的東西潤滑,他便也不再
遲疑,雙手握上情人腰肢一個挺身、再次以那賁張的陽物深深貫穿了身下勾人的
軀體。
「嗚──」
重新迎入男人欲望的瞬間,即便是出於自身的冀盼、內部乍然給擴張開來的
不適卻仍讓受著的青年不由倒抽了口氣,唇間細碎的呻吟逸散、足費了好些工夫
才得以再次適應那種為對方所充滿的感覺……「曄……」
「還好嗎?」
察覺到情人身子的微僵、以及此刻那緊窄得讓他險些棄械的濕熱內裡,情知
自個兒終究還是太過魯莽的西門曄忙緩下了動作,強忍著自身的欲望輕吻著情人
髮際關切地問出了聲,「疼的話,便……」
「沒事的……只是、嗚、一時有些……」
一個搖首示意對方無須擔憂,已緩過氣來的凌冱羽腰身微抬順著對方的侵入
更深地容下那充實著身子的硬挺,同時以那原先牽引著對方欲望的掌摸索著轉而
攀握上了男人緊實的臀線……感覺到了他的碰觸,明白情人已能承下進一步索要
的西門曄遂也不再按捺、雙掌扶著青年腰肢緩緩展開了律動。
──迥異於先前從後而入時的狂烈,這一回,男人韻律的挺動緩深,伴隨著
的卻是不住灑落的綿密細吻,以及寬掌自情人腰間來回蔓延開來的搓揉愛撫……
滿懷柔情的碰觸與挺進便好似嶺南海邊那柔柔沖刷著灘岸的浪潮,一波接著一波
、連綿不斷地賜予了青年令人迷醉的舒適與歡愉。凌冱羽只覺整個人彷若置身雲
端,忍不住抬掌攀附上了男人背脊,而在撫劃撐持間、更因彼此的緊密結合而隨
對方的每一次頂入而不由自主地款擺起了腰臀──
「曄……嗯……那、哈啊……」
「這邊?」
「嗯……這般……」
此時、此刻,交錯著瀰漫於內室間的,是濡濕淫靡的水聲,和男人越形加重
的吐息與青年細碎而豔麗的喘吟……「好棒……像這樣……」
「舒服麼?」
見下方的情人享受般地微微瞇起了那雙清亮明媚的眼,伴隨著下身又一次深
深挺入,西門曄埋首情人肩側耳畔低低開了口,音聲是教人酥軟的沉厚……「我
還以為……你喜歡更粗魯、猛烈一些的。」
「嗯……自然是、各有千秋了……啊!頂到、那兒了……嗚嗯……!」
回答著的青年輕喘難休,脫口的言詞卻因男人又一次轉變方向的頂刺而有了
片刻的中斷,「像這般……卻是、更能感受到你的……嗯、憐愛……」
「這麼說,便好像我先前不是在『疼愛』你一般……」
「我不是、哈啊……那個……」
「得讓你好好了解才行……『疼愛』的方式……可是有很多種的。」
說到這兒,男人忽地一頓、吐息瞬間加重,俊美面容卻是迥異地勾起了一抹
笑:「看來你似乎很期待呢……突然絞得這麼厲害……」
「嗚、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
「若不是身體……早習慣了任你這般……嗯……」
因西門曄有些壞心的言詞微微紅了臉,凌冱羽脫口的音聲微顫,合該是抱怨
的一句,帶著的卻更多是讓人聽得血脈賁張、心癢難耐的撒嬌意味……「這般反
應……還不都是谷主一手……教出來的?」
「冱羽……」
聞言,饒是西門曄已竭力避免任何可能給情人身子造成太大負擔的舉動,深
埋於對方體內的陽物卻仍不可免地因而又脹大了幾分。瞬間加劇的充實感讓承受
著的青年不由一陣輕顫,夾著男人腰身的雙腿亦隨之收緊了少許。
「嗯……曄、你又……更大了……」
「聽著你那般誘人的言詞,又豈有全無反應的可能?」
因情人的感嘆而勾起了一抹苦笑,男人凝望著的目光卻已帶上了幾分關切之
色,「難受麼?要不、我──」
「別──這是在……嗯、小瞧我麼……?」
「不是小瞧,只是擔心你身子……畢竟,這一個多月來,咱們可沒消停過幾
天……」
「不礙事……的……」
因那緩深的挺進而難耐地弓起了身子,凌冱羽收緊了環抱著情人背脊的力道
,清亮的眸間卻已罩染上一層源自於快感的薄霧:
「我喜歡像這樣……更深地感受你……」
不僅僅是擁抱的力道、相貼合的肌膚,和或淺或深、卻同樣綿密醉人的細吻
而已……更讓他眷戀的,卻是此刻貫穿佔滿了自身的熾熱,以及因之傳遞而來的
、屬於情人生命的脈動。
而西門曄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這一點。
望著那雙沉浸於慾望之中,卻依舊掩不去深深情意的明眸,流影谷主心頭一
熱,而終是一個俯首、再次吻上了青年那不住吐露著勾人言詞的唇。
──那是一個無比灼熱而深摯的吻。
在男人唇舌一次又一次的撩撥挑擾下,青年原只是急促的喘息至此徹底亂了
套。激烈的深吻讓他好幾次近乎窒息,但他卻依舊回應著、誘引著,任憑那貪婪
索要著的男人縱情汲取著自身的甘美……艱難的吐息帶來了陣陣昏眩感,卻也同
樣使得承受著男人侵犯的幽穴本能地一陣緊縮。意識迷濛間,凌冱羽只覺一陣遠
過於前的強烈快感猛地竄上背脊,卻偏偏又構不上那令人癲狂的極樂,終忍不住
順從本能地將手探向了自身早已挺立的慾望──
卻在觸著的前一刻,為男人先前仍愛撫著他長腿的寬掌所止。
「不行……」
感覺到掌中抗拒的力道,西門曄一個使力將青年「不規矩」的右手反壓過頂
,同時略微鬆開了原先不住汲取索要著的唇、沉聲開口道:「這一次……只能靠
這裡。」
配合著命令般的低語,他腰臀挺動一個頂刺,卻是以身讓下方的情人再深切
不過地明白了那「這裡」二字究竟所指為何。
凌冱羽雖也有過不少單靠後面達到高潮的經驗,但以男人眼下稍嫌和緩的動
作,要想如願登頂自仍有些勉強……周身高漲的熱度與情欲讓他不由朝對方投以
了一個半是不滿半是企求的眸光。可換來的,卻是男人溫柔卻極富深意的低笑。
「我向來疼愛你的,冱羽……」
西門曄柔聲道,凝望著情人的目光卻是燃燒沉沉欲念的灼熱:「所以你只要
告訴我想要什麼就行……說吧,冱羽。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或者……希望我給你
些什麼。」
「更深地……疼愛我……」
雖覺男人的舉動太過壞心,但在欲望焦灼的此刻,主宰了凌冱羽整個人的,
卻只餘下了最原始的深深渴求──
「我想射……給我、狠狠地、更……嗚、猛烈地……」
「即使讓你哭也無所謂?」
「嗯、嗯……」
青年迷亂地頷首,眸中罩染著的薄霧卻已漸漸匯聚成了淚珠……瞧著如此,
知道已是時候收手,西門曄憐惜地重新以吻封住了情人雙唇,同時腰臀使力、順
應情人的寄盼猛地加劇了先前徐緩的抽送--
迥異於先前輕柔沖刷著身子的徐波,隨著男人每一次狠狠頂入體內的力道,
衝擊著內腑的疼痛感與驚濤駭浪般的熾烈快感連袂襲至,交織而成的,卻是不斷
堆疊升高的醉人歡愉……凌冱羽難以自己地扭動腰肢一次次迎合著男人的挺進、
一次次將那侵犯著自身的碩大陽物吞沒至深。不覺間,原先給男人扣於頂上的右
手已與那箝制著自身的寬掌十指交扣,攀附於男人肩背之上的左掌更已於那肌理
間印下了道道抓痕。即便所有喘吟都隱沒在了交纏的唇舌之間,可那淫靡的汁水
音聲與軀體撞擊的脆響,卻仍再明白不過地昭示了二人眼下行為激烈的程度……
──直到那象徵著極緻歡愉的瞬間,於焉到來。
隨著那過於強烈刺激又一次直竄上腦門,神智迷濛間,凌冱羽身軀一顫,卻
是下腹挺立多時的慾望終迎來了寄盼已久的解放──也在此間,上方男人的身子
驀地一滯、下一刻,一股熟悉的溫熱亦緊跟著於青年體內蔓延了開。
燭火搖曳間,榻上兩道身影交纏如舊,原先劇烈的動作卻已忽止……直到床
榻間交錯迴響著的氣息漸穩,已先一步恢復過來的西門曄才鬆開了情人給他吻得
紅腫的雙唇,抬手憐惜地輕撫上身下仍陷於失神之中的、青年帶淚的清俊面龐。
足過了好半晌,青年渙散的雙眸才逐漸凝聚,卻因那猶泛著的淚光而顯得格
外惹人憐惜……如此模樣讓西門曄瞧得身子一熱,足費了好大的工夫才得以壓抑
下再次索要侵犯、讓情人在自個兒身下輾轉呻吟落淚的衝動。
「沒事吧?」
見情人已回過神來,西門曄柔聲問道,同時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原先深埋於對
方體內的慾望……難以避免的摩擦換來了青年難以自禁的輕顫,眸間的水霧亦因
而加深了少許。但他卻沒有出聲挽留,只是輕咬下唇抬臂緊抱住上方的男人,讓
彼此的軀體緊緊相互貼合。
「……留下來麼?今晚……」
「……嗯。」
雖說以西門曄的立場,留下來過夜並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但向來曉事的情
人難得提上一回,他又豈有拒絕的可能?指尖輕撫過那雙涔淚的眼,凝望著青年
的眸光已然染滿深深柔情:
「都說了,我自來疼愛你的……只是方才終有些過了。明知你日日受著我索
要,身子遲早受不住,卻還……唉。」
最後的嘆息,自是因著自身的失控放縱而起……明白這點,聽著的凌冱羽不
由莞爾,雖身子痠軟乏力無比,卻仍是再次加重了擁抱著對方的力道。
「這段時間裡,我都是你的……受得住也好、受不住也好,都無所謂。」
「冱羽──」
「況且……只要能讓向來冷靜自持的流影谷主西門曄失控,這點代價又算得
上什麼?」
「……對你,我一向是失控的時候多。」
「是麼……可你若真失控了,眼下不就該將我按著再狠狠來上一輪麼?」
「你呀……」
見似已徹底恢復精神的青年眨著那雙明眸說出格外勾人的言詞,西門曄有些
無奈地又是一嘆,卻終沒有順應對方的邀請,只是側過身子躺臥上榻使力環抱住
了猶未恢復氣力的情人……「來日方長,又何需急在一時?你也累了,好好歇息
吧……晚些再幫你清理身子。」
「……嗯。」
知道西門曄心意已決,自個兒身子也確實乏得提不起勁,凌冱羽雖有些惋惜
,卻終還是依著情人的意思安分地靠入了對方懷中、輕輕闔上了眼眸……
夜,沉沉。